1、这是我历来做事的主意,根柢即在总账问题。即使第一次受骗了,第=次也有被骗的可能,我还是做,因为被人偷过一次,也不能疑心世界上全是偷儿,只好仍旧打杂。但自然,得了真赃实据之后,又是一回事了。——《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2、那时中国的创作界固然幼稚,批评界更幼稚,不是举之上天,就是按之入地,倘将这些放在眼里,就要自命不凡,或觉得非自杀不足以谢天下的。《南腔北调集·我怎样做起小说来》(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生了孩子,还要想怎样教育,才能使这生下来的孩子,将来成一个完全的人。
4、将来我死掉之后,即使在中国还有追悼的可能,也千万不要给我开追悼会或者出什么记念册。因为这不过是活人的讲演或挽联的斗法场,为了造语惊人,对仗工稳起见,有些文豪们是简直不恤于胡说八道的。结果至多也不过印成一本书,即使有谁看了,于我死人,于读者活人,都无益处,就是对于
5、……中国人偏不肯研究自己。——《马上支日记》,《华盖集续编》,《全集3》
6、看生物,是一到专化,往往要灭亡的。未有人类以前的许多动植物,就因为太专化了,失其可变性,环境一改,无法应付,只好灭亡。
7、我并没有略存求得称誉,报答之心,….《两地书·致许广平》(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8、纵令不过一洼浅水,也可以学学大海:横竖都是水,可以相通。几粒石子,任他们暗地里掷来;几滴秽水,任他们从背后泼来就是了。——《随感录四十一》,《热风》,《全集1》
9、我的经验,是人来要我帮忙的,他用互助论,一到不用,或要攻击我了,就用进化论的生存竞争说;取去我的衣服,倘向他索还,他就说我是个人主义,自私自利,吝啬得很。前后一对照,真令人耍笑起来,但他却一本正经,说得一点也不自愧。《书信》(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三日)。《鲁迅书简》
10、有些下贱东西,每以秽物掷人,以为人必不屑较,一计较,倒是你自己{失了人格。我可要照样的掷过去,要是他掷来。《华盖集续编·学界的三魂(附记)》(一九二六年二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二卷
11、为人类的艺术,别的力量是阻挡不住的。——《写于深夜里),《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
12、我常常说,我的文章不是涌出来的,是挤出来的。听的人往往误解为谦逊,其实是真情。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也没有什么文章要做,但有一种自害的脾气,是有时不免呐喊几声,想给人们去添点热闹。譬如一匹疲牛罢,明知不堪大用的了,但废物何妨利用呢,所以张家要我耕一方地,可以的:李家要我挨一转磨,也可以的;……《华盖集续编·阿Q正传的成因》(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三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3、为盗要被官兵所打,捕盗也要被强盗所打,要十分安全的侠客,是觉得都不安当的,于是有流氓。和尚喝酒他来打,……为的是维持风化;乡下人不懂租界章程他来欺侮,为的是看不起无知;剪发女人他来嘲骂,社会改革者他来憎恶,为的是宝爱秩序。但后面是传统的靠山,对手又都非浩荡的强敌,他就在其间横行过去。《三闲集,流氓的变迁》(一九二九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4、近五年来骤然兴起的木刻,虽然不能说和古文化无关,但决不是葬中枯骨,换了新装,它乃是
15、弯腰曲背,在中国是一种常态,逆来尚须顺受,顺来自然更当顺受了。所以我们是最能研究人体,顺其自然而用之的人民。脖子最细,发明了砍头:膝关节能弯,发明了下跪;臀部多肉,又不致命,就发明了打屁股。《花边文学·洋服的没落》(一九三四年四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6、我们中国的最伟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艺术也就是男人扮女人。——《论照相之类),《坟》.《全集1》
17、如果是战斗的无产者,只要所写的是可以成为艺术品的东西,那就无论他所描写的是什么事情,所使用的是什么材料,对于现代以及将来一定是有贡献的意义的。为什么呢?因为
18、用玩笑来应付敌人,自然也是一种好战法,但触着之处,须是对手的致命伤,否则,玩笑终不过是一种单单的玩笑而已。
19、因为在我们还算是新的尝试,自然不免幼稚,但恐怕也可以看见它恰如压在大石
20、我力避引文的唠叨,只要觉得够将意思传给别人了,就宁可什么陪衬拖带也没有。《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1、这并未改革的社会里,一切单独的新花样,都不过是—块招牌,实际上和先前并无两样。拿一匹小鸟关在笼中,或给站在竿子上,地位好像改变了,其实还只是一样的在给别人做玩意,一饮一啄,都听命于别人。
22、……我的作品,太黑暗了,因为我常觉得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却偏要向这些作绝望的抗战,所以很多偏激的声音。——《两地书·四》,《全集11》
23、无破坏即无新建设,大致是的;但有破坏却未必即有新建设。
24、孔夫子之在中国,是权势者们捧起来的,是那些权势者或想做权势者们的圣人,和一般的民众并无什么关系。然而对于圣庙,那些权势者也不过一时的热心。因为尊孔的时候已经怀着别样的目的,所以目的一达,这器具就无用,如果不达呢,那可更加无用了。……孔子这人,其实是自从死了以后,也总是当着敲门砖的差使的。《且介亭杂文二集·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5、中国究竟有无幽默作品?似乎没有。多是一些拙劣鄙野之类的东西。——《致增田涉/1932年5月13日》,《全集13》
26、将先前一切自欺欺人的希望之谈全都扫除,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假面全都撕掉,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全都排斥,….《华盖集·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7、而辩护古人,也就是辩护自己。——《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
28、这一本集子和《花边文学》,是我在去年一年中,在官民的明明暗暗,软软硬硬的围剿杂文的笔和刀下的结集,凡是写下来的,全在这里面。当然不敢说是诗史,其中有着时代的眉目,也绝不是英雄们的八宝箱,一朝打开,便见光辉灿烂。我只在深夜的街头摆着一个地摊,所有的无非几个小钉,几个瓦碟,但也希望,并且相信有些人会从中寻出合于他的用处的东西。《且介亭杂文·序言》(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9、对敌人决不能讲宽容、仁恕和委曲求全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死》(一九三六年九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0、但世界如此,做人真难,谣言足以**,……——《致荆有麟/1931年2月5日》,《全集12》
31、面子,……是中国精神的纲领,只要抓住这个,就像二十四年前的拔住了辫子一样,全身都跟着走动了。——《说面子》,《且介亭杂文》,《全集6》
32、批判国防文学的资产阶级口号,提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无产阶级口号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一发展,是无产革命文学在现在时候的真实的更广大的内容。这种文学,现在已经存在着,并且即将在这基础之上,再受着实际战斗生活的培养,开起烂漫的花来罢。因此,新的口号的提出,不能看作革命文学运动的停止,或者说此路不通了。所以,决非停止了历来的反对法西斯主义,反对一切反动者的血的斗争,而是将这斗争更深入,更扩大,更实际,更细微曲折,将斗争具体化到抗日反汉奸的斗争,将一切斗争汇合到抗日反汉奸斗争这总流里去。决非革命文学要放弃它的阶级的领导的责任,而是将它的责任更加重,更放大,重到和大到要使全民族,不分阶级和党派,一致去对外。这个民族的立场,才真是阶级的立场。托洛茨基的中国的徒孙们,似乎胡涂到连这一点都不懂的。但有些我的战友,竟也有在做相反的美梦者,我想,也是极胡涂的昏虫。《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一九三六年六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3、总而言之,我为自己和为别人的设想,是两样的。所以者何,就因为我的思想太黑暗,但究竟是否真确,又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在自身试验,不敢邀请别人。——《两地书·二四》,《全集11》
34、愚民的专制使人们变成死相。《华盖集·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四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35、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和异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且介亭杂文》,《全集6》
36、昔曾弄笔,志在革新。故根源未竭,仍为左翼作家联盟之一员。而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哀其无聊,付之一笑。《书信》(一九三一年二月四日)。许广平:《鲁迅书简》上册民国以来,有过许多总统和阔官了,下野之后,都是面团团的,或赋诗,或看戏,或念佛,吃着不尽,……《准风月谈·外国也有》(一九三三年十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7、待到伟大的人物成为化石,人们都称他伟人时,他已经变了傀儡了。
38、装假固然不好,处处坦白,也不成,这要看是什么时候。和朋友谈心,不必留心,但和敌人对面,却必须刻刻防备。我们和朋友在一起,可以脱掉衣服,但上阵要穿甲。·五一骂别人不革命,便是革命者,则自己不做事,而骂别人的事做得不好,自然便是更做事者。若与此辈理论,可以被牵连到白费唇舌,
39、官老爷(指反动派——编者)痛恨我的一切,….一九三六年三月二十三日的信。《鲁迅书简》
40、中国人是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缺点只在有些人安于自欺,由此并想欺人’。譬如病人,患着浮肿,而讳疾忌医,但愿别人胡涂,误认他为肥胖。
41、我自己想,虽然许多人都说我多疑,冷酷,然而我的推测人,实在太倾于好的方面了,他们自己表现出来时,还要坏得远。——《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42、近几时我想看看古书,再来做点什么书,把那些坏种的祖坟刨一下。《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四日)。《鲁迅书简》
43、若文艺设法俯就,就很容易流为迎合大众,媚悦大众。迎合和媚悦,是不会于大众有益的。
44、但做文学的人总得闲定—点,正在革命中,那有功夫做文学。我们且想想:在生活困乏中,一面拉车,一面之乎者也*39;’,到底不大便当。古人虽有种田做诗的,那一定不是自己在种田;雇了几个人替他种田,他才能吟他的诗;真要种田,就没有功夫做诗。
45、用奴隶或半奴隶的幸福者,向来只怕奴隶造反,真是无怪的。要防奴隶造反,就更加用酷刑,而酷刑却因此更到了末路。《南腔北调集·偶成》(一九三三年九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6、世间实在还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人。倘写进去,而又逼真,这小说便被毁坏。譬如画家,他画蛇,画鳄鱼,画龟,画果子壳,画字纸篓,画垃圾堆,但没有谁画毛毛虫,画癫疮,画鼻涕,画大便,就是一样的道理。《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半夏小集》(一九三六年十月发表)。《鲁迅全集》第六卷
47、批判国粹主义等反动思潮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即使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奶酪。国粹所在,好不可言。《热风·随感录三十九》(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48、不必问现在要什么,只要问自己能做什么。现在需要的是斗争的文学,如果
49、进步的文学家想到社会改变,社会向前走,对于旧社会的破坏和新社会的建设,都觉得有意义,一方面对于旧社会崩坏很高兴,一方面对于新的建设来讴歌。《而已集·革命时代的文学》(一九二七年四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50、革命成功以后,闲空了一点:有人恭维革命,有人颂扬革命,这已不是革命文学。他们恭维革命颂扬革命,就是颂扬有权力者,和革命有什么关系?——《文艺与政治的歧途》,《集外集》,《全集7》
51、无情面地解剖自己革命者决不怕批判自己,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们敢于明言。《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52、泥土和天才比,当然是不足齿数的,然而不是坚苦卓绝者,也怕不容易做;不过事在人为,比空等天赋的天才有把握。这—点,是泥土的伟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
53、轻薄,浮躁,酗酒,嫖妓而至于闹事,偷香而至于害人,这是古来之所谓文人无行。然而那无行的文人,是自己要负责任的,所食的果子,是一生潦倒。他不会说自己的嫖妓,是因为爱国心切,借此消遣些被人所压的雄心;引诱女人之后,闹出乱子来了*39;也不说这是女人先来诱他的,因为她本来是婊子。他们的最了不得的辩解,不过要求对于文人,应该特别宽恕罢了。
54、新的艺术,没有一种是无根无蒂,突然发生的,总承受着先前的遗产,有几位青年以为采用便是投降,那是他们将采用与模仿并为一谈了。中国及日本画入欧洲,被人采取,便发生了印象派,有谁说印象派是中国画的俘虏呢?专学欧洲已有定评的新艺术,那倒不过是模仿。达达派是装‘鬼脸,未来派也只是想以奇惊人,虽然新,但我们只要看Mayakosky的失败(他也画过许多画),便是前车之鉴。既是采用,当然要有条件,例如为流行计,特别取了低级趣昧之点,那不消说是不对的,这就是采取了坏处。必须令人能懂,而又有益,也还是艺术,才对。——《致魏猛克/1934年4月9日》,《全集12》
55、现在做人,似乎只能随时随手做点有益于人之事,倘其不能,就做些利己而不损人之事,又不能,则做些损人利己之事。只有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我是反对的,如强盗之放火是也。
56、恶意的批评家在嫩苗的地上驰马,那当然是十分快意的事;然而遭殃的是嫩苗——平常的苗和天才的苗。《坟·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57、用秕谷来养青年,是决不会壮大的,将来的成就,且要更渺小,五相书上有一条说,北人南相,南人北相者贵。我看这并不是妄语。北人南相者,是厚重而又机灵,南人北相者,不消说是机灵而又能厚重。昔人之所谓贵,不过是当时的成功,在现在,那就是做成有益的事业了。这是中国人的一种小小的自新之路。
58、无产阶级专政,不是为了将来的无阶级社会么?《南腔北调集·我们不再受骗了》(一九三二年五月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59、日本和中国的人们之间,是一定会有互相了解的时候的。《且介亭杂文二集·内山完造作(活中国的姿态》序)(一九三五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60、中国人自然有迷信,也有信,但好像很少坚信。我们先前最尊皇帝,但一面想玩弄他,也尊后妃,但一面又有些想吊她的膀子;畏神明,而又烧纸钱作贿赂,佩服豪杰,却不肯为他作牺牲。崇孔的名儒,一面拜佛,信甲的战士,明天信T
61、我一向是相信进化论的,总以为将来必胜于过去,青年必胜于老人,对于青年,我敬重之不暇,往往给我十刀,我只还他一箭。然而后来我明白我倒是错了。……我在广东,就目睹了同是青年,而分成两大阵营,或则投书告密,或则助官捕人的事实!我的思路因此轰毁,后来便时常用了怀疑的眼光去看青年,不再无条件的敬畏了。《三闲集·序言》(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62、他们(指反动派——编者)一不高兴时,就可不说理由,只须一举手之劳,致出版事业的死命。那时我们便完全失败,倘委曲求全,则成为他们的俘虏了,……《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六日)。《鲁迅书简》
63、历举对手之语,从头至尾,逐一驳去,虽然犀利,而不沉重,且罕有正对论敌之要害,仅以一击给与致命的重伤者。《两地书》(一九二五年四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64、我觉得中国有时是极爱平等的国度。有什么稍稍显得特出,就有人拿了长刀来削平它。——《徐懋庸作(打杂集)序》,《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
65、每一新制度,新学术,新名词,传叭中国,便如落在黑色染缸,立刻乌黑一团,化为济私助焰之具,科学,亦不过其一而已。此弊不去,中国是无药可救的。
66、现在,四近没有炮火,没有鞭笞,没有压制,于是也就没有反抗,没有革命。所有的多是曾经革命,将要革命,或向往革命的青年,将在平静的空气中,度着探求学术的生活。但这平静的空气,必须为革命的精神所弥漫;这精神则如日光,永远放射,无远弗到。否则,革命的后方便成为懒人享福的地方。……我先只希望中山大学中人虽然坐着工作而永远记得前线。《集外集拾遗‘中山大学开学致语》(一九二七年三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67、只要是地位,尤其是利害—不相同,则两国之间不消说,就是同国的人们之间,也不容易互相了解的。
68、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噌道士。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国大半。
69、中国人的确相信运命,但这运命是有方法转移的。……运命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前的指导,乃是事后的一种不费心思的解释。——《运命》,《且介亭杂文》,《全集6》
70、近十年来,为文艺的事,实已用去不少精力,而结果是受伤。认真一点,略有信用,就大家来打击。去年田汉作文说我是调和派,我作文诘问,他函答道,因为我名誉好,乱说也无害的。后来他变成这样,我们的战友之一却为他辩护道,他有大计划,此刻不能定论。我真觉得不是巧人,在中国是很难存活的。——《致曹靖华/1936年4月23日》,《全集13》